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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自我满足

[卡豪]罗马假日

- - BAIDU太可怕了 一篇文前后发了三遍……不是排版全部乱掉就是说我超出字数……

前言俺已经不想再打了囧

直接发了吧……恩,谁说烈控不能萌卡豪- -+ 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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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题:罗马假日
背景:伪原著向
分级:粮食
CP:Carlo Seleini X Go Seiba

警告:对BL、卡豪、同人过敏者,勿入- -+ 
           剧情妄想过头 吵架禁止 漫骂不可 雷飞责任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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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假日

那年4月的第一个星期。
如果要以什么词语来形容人们的心情,那么姑且就好象意大利的天空一般万里无云好了。

——当然不是指每一个人。


很多人都知道故事总要有一个戏剧性的开始,星马豪想。
但是当一个充满戏剧性的故事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发誓,他以后都不会再有那个欣赏的兴致了。


意大利 罗马 西班牙广场


星马烈几乎是全身僵着站在博物馆的前面。

几乎所有的游客——不论是不是本地人——不论他们的目的是参观博物馆也好,约见友人也好,或者干脆打算在台阶上晒一整天的太阳也好——几乎所有的游客都争相离开。
与之相反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朝博物馆的方向奔过去,又统统挤在破船喷泉的一边,正对着博物馆的大门,小心翼翼地,严阵以待。

负责疏散的警察向烈解释,几分钟前,有个疯子全身绑满了炸药,挟带了人质冲进博物馆里面。
而尽管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新进警员操着生硬的英语努力地向烈传达,这里很危险,请尽快离开的讯息,烈却始终僵硬在那里纹丝不动,就在那名小警察无奈地想叫同伴来帮忙带走这位不配合的少年时,烈脸色苍白地开口。

“Who’s the hostage?”
(谁是人质?)

小警察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有些懵了,一时竟不知所措。

烈抿了抿嘴唇,脸色愈发地青白起来,把声音提高了点。
“How Many HOSTAGES in the museum? I’m Asking You!”
(有多少人质在博物馆里? 告诉我!)

那小警察这一次,简直被烈吓呆了。


“天哪这该死的!”
烈咆哮着甩开那个从他说话开始就一直在原地成了个石墩子的笨家伙,转身直接向另一边的防暴警察那里奔过去,却在即将靠近时被拦住,无法挣开钳制的烈只能再次用英语喊出要求,“我要见你们的上司。请放开我,我要同你们的上司谈。”

这阵嘈杂的声音在此刻寂静的广场上轻易地传开,听见骚动的指挥官朝这边看了一眼,示意下属过去看一看。

下属点了头,迅速地朝烈所在的地方赶去。抬手示意压制烈的警员们不要太过用力。

“发生了什么事?”
“报告长官,是这样的,这位先生……”

而此时的烈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打断两个警察之间的意大利语对话,口齿清晰地说,

“您好警察先生。我是来自日本的游客。有人告诉我有歹徒冲进博物馆里并且挟持了人质,我想冒昧地问一句,警方已经确定了人质的人数了吗?”

那位长官礼节性地同烈握了手,答他,“到目前为止人质只有一位,我们不确定是否还有人被留在博物馆里面,不过我想……”

“长官!”话说到一半,被又一名跟来的小警员打断了,两人用母语交谈了些什么,那位长官的表情又冷俊了一些,紧蹙起了两道浓眉。

“先生怎么称呼?”
“Letsu Seiba.”

长官微微低下了头,像是在思忖些什么,过了几秒,他引烈走向现场指挥官所在的场所,边走边说,
“我们确定了博物馆里有两名人质。”

烈不自觉地又一次抿紧嘴唇。

“除了歹徒挟持进博物馆的那个孩子以外,还有一位少年。蓝色头发,身着浅蓝色衬衫,目测14、5岁左右……”

警官能注意到,每报出该人质的一条体貌特征,眼前的红发少年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他焦急地,却仍旧静静地等到自己说完,待自己向长官行礼,报告完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才用和方才完全不同的带着颤抖地声音说,

“您好,警察先生,”凝视着监视器输出的影象,烈感到一阵气闷,他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指向显示屏里那个举着双手与歹徒面对面对峙着的人,郑重地。

“打扰诸位的工作我感到很抱歉。可是这个人,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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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感觉自己好象已经被困住有几个小时了。
可一直紧盯着的巨大的时钟告诉他,事实上他被困在这里,到现在不过几分钟而已。

也许是因为手一直举着的关系……也许。
不远处几步开外,那个衣衫凌乱的男人手里的枪口黑洞洞的,一个孩子被那男人粗暴地勒住脖子抽抽噎噎,豪咽了口唾沫,额上淌下一滴冷汗。

此时博物馆外响起警察喊话的声音。
意大利语清脆的发音在被扩音器扩散开的那一刻好似模糊了棱角,豪在这声音的伴奏下继续打量着那男人,却看到对方的表情逐渐显得焦躁地在对上豪的视线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瞬间,豪几乎感觉对方就要开枪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却因为如此,之前仿佛被博物馆后重的外墙阻隔了的,一直像是隐隐约约的意大利语,反而变得清晰起来。

“Signor Seiba…”
(星马先生……)

豪抬起头,被挟持的孩子脸上挂满了泪痕,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歹徒仍然举枪对着他,脸上比刚才更多了些防备的神情。

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豪闭上眼睛继听。

“星马先生。请接通您的手机,您的哥哥正在拨通您的电话……”

“烈哥哥!”
豪惊讶地轻呼出声,下意识看向门外却被歹徒喝止住,于是他不得不回复到原本的姿态看向歹徒。伸出舌尖,勾过干涩的嘴唇。

豪用清脆的意大利语声喊他,先生。

博物馆里空调开得很凉,豪却感觉自己的衬衣已经汗湿得贴在身上。而他口袋的手机已经震动好一会了。

外面的喊话一直没有停下。

豪抿了抿嘴唇,再一次喊道。

“Sir。”
(先生。)

“Non spostare!”
(不许动!)

对面的男人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把枪举高起来,瞄准了豪的头,歇斯底里地吼叫。

而豪只是提高了嗓音,再一次重复地喊到,“先生。”
他向前走了一步。

“如您所见,我只是个学生。”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外面的警察仍旧在喊,
“星马先生,您听见了吗?请把您的手机交给歹徒。里面的歹徒听着,这是你唯一可以向我们提出要求的方式……”

“先生,您听见了吗?”

又向前走了一步,歹徒没有开枪,豪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动摇。于是这一次,豪真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只是我的哥哥打给我的电话。先生。
我不会和警察有任何交流,我可以答应您不说任何有关我的安全以外的话,而您则可以同警察进行交涉。我可以接通这个电话吗?”
豪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

“如果它在这样响下去的话,很快就会没电的。”

然后,豪闭紧了嘴。
歹徒注视了他几秒,终于示意豪可以把手放下。

内心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将电话从口袋里掏出来,按下接听。
烈的声音几乎是马上从听筒里传来了。那是与以往听到的声音完全不同的焦急的声音。

“豪?豪?!”

豪感到鼻子一阵酸。他强定了定神,压着嗓子好叫烈听不出自己心里的颤抖地应答。

“烈哥哥,我没事。”

然后他看向在那里大叫着“把电话给我” 的歹徒。

那歹徒依然涨红了脸,叫豪将手机放在地下,推送到他那里。
豪不得不照做。待到手机停在歹徒跟前,他将怀里勒着的孩子丢向小豪,仍旧举着枪,拾起电话的同时不忘威胁,

“如果捣什么鬼,一个都别想活。”

豪只接住那孩子。一面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歹徒,擦掉孩子脸上的汗跟眼泪。

“Qual è il tuo nome?”
(你叫什么名字?)

“O…S…Seleini.”


“Seleini Family?”

从警方开始和歹徒交涉以后,烈就无法再做什么。
炎炎夏日里,他披着毛毯身体却还微微颤抖地盯着从博物馆内部接出来的监视影象。烈对意大利语并不精通,尽管警方同样给了他监听的耳机,他却无法从中听出什么端倪来,于是只有这样留在现场,默默地心焦。

而当他好不容易等到警方与歹徒交涉出一些结果来,却等来了一个近乎于宣判死刑的消息。

“歹徒要求和黑手党交涉。”指挥官告诉他,“被指名的家族是Seleini Family。而对方……”

看着烈张大的眼睛,指挥官感到颇为抱歉地低下了头。

“对方同意的可能性不大。警方……也将不便于插手……”

烈一直用两手捧着的杯子摔落下去,茶水溅了一地。

“星马先生……”

烈的脑中一片混沌,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在他耳中听来遥远,遥远得完全进不去他的脑海里。人们的对话却愈加显得嘈杂起来。

“……星马先生……”
他猛摇着头想让自己清醒,却始终无法从内心的恐惧里摆脱出来。耳旁似乎一直回响着“Seleiny”这个单字,指挥官的话在他的脑中成了碎片,拼凑不其,他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直到……

“我们有了好消息星马先生!”

“什么?!”

好消息。
这个字眼让烈一下子回过神,他猛然抬头,看到指挥官与刚才的爱莫能助完全不同的精神,只觉得心也为之吊了起来,而当他正打算继续追问……

“Chi è il leader?”
(谁是负责人?)

唰地一声拉开指挥车车门的少年动作十分利落地跳上车,目光在车中扫过一圈,向站在烈身旁的指挥官伸出手。
那是烈许久都不曾听见的,虽然已经同5年前有了些许改变,却依旧熟悉的声音。

“Sono Carlo Seleini.”
(我是Carlo Seleini)

烈在此刻才突然意识到,那个单字,正是5年以前还在世界杯的时候,他曾经在Rosso Strada的资料上所见过的,曾被自己视为坚决要打败的对手的,那一位队长的姓氏。

结果那一天,几乎谁都不知道,那一桩几可称为惊心动魄的事情,就在Seleini Family的介入下雷厉风行地宣告了终结。

然而让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整个指挥营救的过程中,Carlo都不曾对警方的行动采取过半点干涉。只是在同指挥官打过招呼之后Carlo才看到了烈,当时他的表情,在星马烈眼里,一时找不到什么词语去形容。

Carlo同星马烈打了个招呼,视线停留在烈身披着的毛毯上,蹙起了眉。

“另一个人质是Go Seiba?”

烈点点头。
之后Carlo便不曾说话,只打开电脑,一声不吭地敲着键盘。

那究竟意味着什么,在当时,其实没有人知道。

但是与Carlo的再一次相遇,在事后对于烈和豪所产生的冲击却是非常大的。

博物馆事件的第二天,Carlo神通广大地找到了星马一家所居住的酒店登门道歉。在前来应门的星马改造夫妇对于自己的儿子遇到意外的事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Carlo且告之是自己给星马兄弟两增添了麻烦,因此在星马家还在休假的期间,他愿意亲自担当导游并且负担所有的旅行费用,以此作为补偿。

整篇客套话不急不徐地讲完,末了如同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一般标准地九十度鞠躬,连带着高级订制西服上压出的褶子,把星马家两老生生吓了一大跳。

看着眼前比自己儿子似乎是成熟了许多的年轻人如此客气,星马造改一时没了说话,想星马家向来无功不受禄,更何况眼前这少爷似乎来头不小,折寿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正酝酿着准备回绝,却听见小豪半路上杀出的声音,

“就让他陪吧。爸爸。”

“豪?”烈也没想到豪会在这时候插嘴,赶紧唤出弟弟的名字,可也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些什么阻止。只看着豪一只手拳了又拳,最后头一转回房间去。
“反正他这次惹的麻烦大……”
倚坐在关起的房门上,豪闭起双眼,脑海里浮出昨日里救下的孩子,还有让那男人脑浆迸裂的一声枪响。

“……只赔这些……我都觉着便宜了。”

然后他起身走向书桌,窗前放着一辆Dio Sp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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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马一家人在罗马逗留了一个礼拜。

通过与Carlo在这几天里的相处,已经没有人可以否认Carlo较起数年以前近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从11岁到16岁的成长,虽然在他的外貌而言仅是颊上的刺青淡去,却在抬手投足,言谈举止之间充分地流露出来。落在不论是豪,还是烈的眼底,只肖轻易比较,就能得出评价。

——Carlo has got change.

这尤其是豪对Carlo一贯成见的彻底推翻与改变。过程很不易,是自然的。
与一般游客而言,走马观花将罗马城看遍,也许只需要两天。星马兄弟则不同,与父母一道出来旅行,却各自按着不同的行程,两兄弟不论去到哪个景点几乎都可以呆上整整一天。而作为向导的Carlo由始至终都不曾流露出不耐,这是最明显的改变。

星马豪印象中,Carlo倨傲狂妄,嚣张跋扈。
如今他们则在罗马同乘地铁,豪可以神态怡然地同眼前这个地道的意大利人闲聊风土人情,中途Carlo起身让座的身影跟几年前暗中对豪狠踢的残像重叠,后者仿佛不曾存在。

“所以人总说,记忆是靠不住的。”

他们在罗马,心怀崇敬地瞻仰过万神殿,在亚壁古道散漫整天,离开博物馆时遥望日落,远观信徒受教皇接见,阳光正好时在那佛纳广场找家咖啡馆,惬意观赏四河喷泉……

豪钻在烈的被子里,两兄弟蒙着脑袋让床灯昏黄的光打在薄被上透进来,脸上的阴影朦胧不清,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好象让这股朦胧的气息熏染了似的,飘渺得不真实起来。

“Seleiny先生就好象那些被幻想出来的,可以把全世界的褒义词都堆砌在他身上的理想的绅士一般,温文尔雅,周到有礼,一举一动丝毫看不出那些惺惺作态。而我如今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感觉就好象做梦一般……以前的或者是现在的这个,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

“我现在就好象初听见小豪你对他的指控一样怀疑,那个人当初真的曾经做过……”烈顿了顿,措辞很是小心翼翼,“像是狠狠地把你踹到站不起来那样野蛮粗鲁的事情吗?”

“烈哥哥你不相信?”豪张大眼睛委屈地露出受伤的表情,却忍不到两秒就宣告破功,挪了个姿势淡淡地笑说,

“如果不是他当初给我的那一下痛到我两眼发黑的切身体会,我也要不能相信了。”

说完与烈诚恳地对视,一时只有呼吸的声音充斥在两人之间,面容都染上笑意。

“怪不得人总说记性这东西半点都靠不住,只要眼前看见的东西与脑海里稍微有些许不同就要受到怀疑……可那又确确实实都是真的,直叫我对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情不能相信……”

“可是如果连自己的经历和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的话……”

“——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相信的呢?”

异口同声地道出这结论,少年默契地笑闹起来,从房间里只看见被单在柔软的床垫上滚做一团。

“可是他真的是Carlo,Rosso Strada的队长Carlo……就算他变得让我现在都不敢叫他这个名字……”

“你很在意?”

烈抱住自己的枕头,脑袋跟豪凑在另一个枕头上。此刻他们已经熄了灯,月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映着他时不时眨上一下的那双眼睛。

是很在意。豪在心里说,又不敢向烈坦白,不知道自己是在意些什么,还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害怕的事情。

不过对自己的弟弟,烈当然还是一眼就看得穿。
“Carlo是个黑手党……”烈讲话不紧不慢,“你没办法装做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有你在意以他所在的立场,在你被绑架那天,他做了些什么事情。要知道从以前开始你就一直对他……”

“烈哥哥。”豪匆忙把话打断,翻身闭上眼,一脸的欲盖弥彰。“我困了,睡吧。”

星马烈轻轻地笑,伸手拉上被子,亲吻额头,轻拍小豪的背,哄孩子一般。

“よし~よし~^^お休み~”
(是~是~,祝你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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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when you open your eyes, when you see the sunshine again....My brother...
(等到小豪在阳光下张开眼睛,晨曦已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日子转眼就已经要到了……)
Tomorrow will be our last day in Rome.
(他们在罗马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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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散步到市中心。
上午九点,不复辉煌的竞技场已经沐浴在一片阳光灿烂之下。

“现在还没有多少游客。”
站在观览席前,三人俯瞰已经破败不堪的舞台,Carlo伸手一扬,如同行礼般挥出一道弧线。

“那一片,”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用来关着搏斗用的野兽的仓库,和把它们送上来的机关管道,原本都是藏在地底下面。以前的角斗士就站在那个位置等着作为对手的猛兽被放出来,然后把它们杀掉,或者……被他们咬死。”

Carlo在说起“咬死”这个字眼的时候语调有些微妙的停顿,注意到这不起眼的微妙之处,豪把视线从舞台上移开,转而投向Carlo的脸。

那是豪在Carlo的脸上从来不曾见过的表情。他微胧着眼,目光不知聚焦在哪里,给人的感觉很平静,仿佛沉浸在什么回忆里一般。在脑海中搜寻着他感觉适合用以形容Carlo神情的词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豪一时有些发呆。

接着就被烈的提问打断,
“古罗马人很喜欢观看角斗表演?”

“他们认为那是一种显示品位的艺术,是上流社会的活动。越是上等的贵族和奴隶主就越是对这项娱乐乐此不疲,人和野兽的搏斗或者人与人搏斗都一样,不看到有人死于非命观众是不会满足的。”
Carlo收回目光,对两人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
“意大利人从那个年代起似乎就很喜欢坐观他人争个你死我活,这好象是一种本性生在骨子里……

这是意大利人的骄傲。”

他转个身倚上观众席的围墙,闭上了眼睛。

“就跟为了满足这种本性所建造的这座竞技场一样。
不过对于你们而言……也许是个很难以理解的,残酷的事实吧。”

星马烈在那么一瞬间微微皱了一下眉,被豪看在眼里。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自然不会听不出Carlo措辞语调中的嘲讽,但是豪相信依烈向来的脾性,此刻的一言不发绝不是因他的好脾气。他一向精明的兄长一定是同自己一样感受得到,即便是嘲讽的话语,里面更多的感情,恐怕是Carlo的无奈与自嘲无疑。

三个人安静地又在原地伫立了一会,遗迹已经开放了一段时间,游人逐渐地多了起来,于是豪终于提议道,

“我看这里也看得差不多了,烈哥哥。”他打一个呵欠,故作无聊地伸了个懒腰。“我们再去别的什么地方走走吧?

Carlo,怎么样?”

听见豪忽然叫出自己的名字,Carlo小小地惊异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挑了挑眉,“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你这样叫我的名字了,星马豪。”

“啊哈哈!”豪把胳膊枕在脑后,作出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傻瓜样子,“那是因为你现在终于有点变回我们当初刚认识时候的讨人厌的样子了嘛!”

“小豪!”烈急忙出声阻止,却拦不住豪心血来潮地嘴快,只见他做了一个鬼脸,拉长了声音怪叫着跑远,

“真~~~~~的~~~~~~很~~~~~~讨~~~~~~厌~~~~~~~”

“Carlo……你别介意……”

“没事。”Carlo摆摆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有些高兴着豪至少看起来不曾改变,和烈一起跟在后面。“不过你们似乎明天就要回去了?”

“恩,回去了。”烈点点头。“我会跟父母回国……”

豪忽然又转回来,“我想去许愿泉!”

“许愿泉?”“恩!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回一趟酒店,下午来接我们怎么样?”

Carlo对上豪那双澄蓝双眼的一瞬间,罗马市中心人生鼎沸的街道仿佛都安静了那么一下,叫人下意识地不能拒绝。

“那正好。”

“哎?”

Carlo却没有再说什么地径直转身,潇洒地挥手,“那么,一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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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那个“一会见”的意义,Carlo当时并没有多说明些什么。
所以当兄弟两看到他倚着法拉利的车门对扑进豪怀里的孩子喊着“Be careful, Ollie.”时的那种惊讶,可以了解,那已经不是用“目瞪口呆”这个字眼可以形容。

被唤作Ollie的孩子扯着豪的衣服站稳,才得以看得清楚他的容貌,看起来刚满十岁的孩子转过头,有些怯怯地唤回,

“Si, Carlo.”
(好的,Carlo)

Carlo挑挑眉毛,“Don’t be afraid. Speak English.”
那边厢豪刚认出眼前是那日一起被救下的孩子,Ollie已经很有礼貌地行礼,有些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战战兢兢地,小心翼翼地用不怎么大的声音开始了自我介绍。豪眨了眨眼,对于这样的孩子他一向不知如何应付,而等Ollie的自我介绍讲完,烈已经好脾气地摸了摸孩子的头与对方交谈起来,豪又看向Carlo,他仍旧倚在车门边,冲他们招了招手。

星马豪于是走过去。Carlo拉开车门,作出“请”的姿势。待到几人陆续都坐上车,Carlo才最后一个落座,顺手拉上车门且向司机吩咐了些什么,才转过身,环视众人,

“Now we are going to the Last Stage of our journey in Rome——Trevi Fountain.”
(现在我们要前往罗马之行的最后一站——许愿泉。)

Carlo承认他这样的安排,其实是抱有私心的。

他倚在座位上,沉默地望着窗外。午后的罗马街道上人头攒动,黑色的礼宾车被阻滞在车河里有一码没一码地行使着,从酒店到Trevi Fountain步行也许都用不了太久的路程,他们已经行了进一个小时之久。
而星马豪就在他的身边坐着。
四月的意大利已经很有些夏日的感觉,车里的空调柔柔地送着凉风,在这静谧的,算不得宽敞的空间里,两个坐在一起的人,居然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待他们终于到了许愿泉的时候已是黄昏了,簇拥着的游人们也都早已经散去。
Carlo散步到池边,广场上豪与烈陪着Ollie在夕阳下嬉闹。他停下脚步,一直放在西装口袋里的左手取出一包烟来,落日那暖得有些寂寞的,昏黄的光线仿佛不甘心着什么一般,将Carlo点烟的身影拉得斜长。

“这身衣服挺适合你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星马豪已经站在Carlo身边,不经意地说道。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或者在那个时候认识Carlo的人谁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星马豪能够与Carlo如此平静地相处,还不仅于一时。

豪注视着Carlo,剪裁合身的欧式西服越发衬出他修长的身材。分明是16岁的年龄,却在无论哪一方面都已经向青年接近,跟常常被说成幼稚的自己相比……

内心暗叹了口气,此时Carlo手上的烟,也已不复燃了。

“やっぱ俺はたばこをあまり吸わない方が体にいいと思う。”
(我始终还是觉得烟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抽太多比较好。)

很自然地取过Carlo手上的烟蒂,熟练的把它熄灭,裹上纸巾丢到几步开外的垃圾箱里,抬头对上Carlo微有些惊疑的神情,豪弯曲了眼角,与烈有几分相似的笑容柔和了豪的脸颊。

“常遇到父亲在外面吸烟时的习惯罢了,这么让你惊讶吗?”

“是有些惊讶。”Carlo转过头,却并不掩饰,“当初那个问题儿童星马豪居然变得这么懂事,老实说,我可真吓了一大跳呢。”

“彼此彼此。”豪当下就把话给顶了回去,“就改变这一点上而言,我倒是觉得,自己不那么认为你有那个资格这样说我。”

被人伶牙俐齿地这么一阵抢白,Carlo一时没了说话。他下意识又去摸口袋里的烟,却让豪的下一个动作给阻住。淡蓝色眼珠里的瞳孔倏地放大了一下,Carlo愣了半晌,收拾起满是破绽的表情,伸手接过豪手上的Dio Spada。

“我还以为我把它弄丢了……”他抿了一下嘴唇,打开车身很随意地道,“我们一定要这么互相抬杠吗?”

而豪只是吞了口唾沫,看着Carlo车里密布的零件和线路,惊得说不出话。

Dio Spada还在豪手里的那几天,豪不是没有想过把它分解开,好好地研究一下。而且事实上他还很好奇,当那一日他拣起车子时掂过了它的重量,就已经满脑子猜想着车中究竟安置了什么武器,那支五年前曾经让他们的车子吃尽苦头的死亡之舞,究竟是以怎样的一种形态,暗暗蛰伏在这辆车里。

而此刻此时,豪在Carlo的手中亲眼看到了,伴着耳旁的泉水丁冬,在罗马四月温暖的夕阳下。

——没有刀子,没有武器。
豪颤着嘴唇张口结舌,指着Carlo的车子喃喃自语。

“これ……なに?”
(什么……东西?)

Carlo轻笑。

“見た通り。”
(正如你看见的。)

他拆下车上的定位仪,捏碎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扯下卫星信号发射器和红外线探测仪,注意力丝毫也没有放在车上,而是把头转向不远处的广场,努努下巴,向豪示意,

“看见了吗?就在那里。”

顺着Carlo指的方向看去,豪眨眨眼睛,只见烈注意到他的目光后愉快地挥手,和站在烈身旁,与他相谈甚欢的Ollie。

豪念出那个名字,带着疑问、不解和不确定。“Ollie?”

“Oliviero Cascio Seleini.”Carlo纠正他。

“将来はうちのボスに成る。”
(他将会成为,我的首领。)

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置地有声,惊起一片广场鸽震翅的声音,一时间铺天盖地。

“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在泉水旁随意地坐下,外套的下摆被飞溅起的泉水微微打湿了。Carlo向豪斜睨去一眼,不出意外地见豪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豪还是没说出来。

Carlo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袖珍型工具盒,以他对眼前这个少年的了解,他当然知道星马豪想说什么。

而把到嘴边的话咽进肚子的星马豪想的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向Carlo提出那些质问,对一个和自己生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豪问自己,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向Carlo指责些什么?

+

——对你来说,迷你四驱车到底意味着什么?

——当年的World Grand Prix对你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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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看着眼前这个人,想自己对他从来都不认识。
而5年前的豪却总有本事对眼前这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大喊大叫得理直气壮。如今星马豪长到了15岁,就站在16岁的Carlo旁边,反只会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Carlo就这样,让豪默默注视了一会儿,他毫不介意地就在豪的目光下改造起车子,眼睛仔细地盯着复杂的线路板,脑子里却微妙地感觉得到星马豪的挣扎。

事情的演变总是这样的奇怪,Carlo真的这样觉得。比如在知道两兄弟就快要离开罗马时,他私心地会想同豪多些相处,再比如在这多些相处之后,他忽然想对豪说些实话。

可他却又……

“有些事情,我只能长话短说。”

胡思乱想时却已经不自觉地开口,Carlo顿了一下,嘴边扬起的是云淡风清的笑,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接口。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Rosso Strada的诞生,是那个男人一时心血来潮冒出的想法。”

豪当然记得,Rosso Strada,“万恶的”意大利队的队名,如果非要将这两个看似没有什么意义的单字形似地翻译过来的话,也许是……

——荣耀之路。

豪的眼前浮现起宽广的竞技场上,当勇士战胜了野兽或敌人,最终获得了欢呼,摆脱了奴隶的身份,蹒跚着走出竞技场,迈向自由的道路。

——被浸淫成了鲜红色的血路。

“我第一次见那男人应该是在我只有六岁的时候。我出生在那不勒斯的贫民区,从我出生一直到遇上那个男人之前,都生活在那么一个被彻底抛弃的地方,治安乱七八糟,黑手党的争斗和火拼是家常便饭。每天都吃不饱肚子,虽然是个小孩子却不得不出去讨生活……因为我的父亲是个酒鬼,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干,不过至少他对我还不错。”

Carlo说完这些,车上多余的线路已经小心翼翼地拆下了一半,他伸手抹掉额上因着太过全神贯注而渗出的汗珠,继续三言两语地概括他经历过的生活,

“六岁生日那一年,他送给我一辆他自己做的木板车,然后那老酒鬼就死在了不长眼的子弹底下。所以作为他送我的礼物,那应该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东西,不过也就在我父亲死的那一天,它就被人一脚踩烂了,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男人。”

说到这里,Carlo对上星马豪的眼睛,挑了挑眉。

“其实你也曾经见到过他。”

豪惊异地睁大眼,心里的不确定甚至吓得他一下子改变了语调了声音,近乎是脱口而出地问道,“What?”

Carlo很认真地给出了回答,面不改色。

“就是那天绑架你的男人。你总不会忘得了,对吧。”

豪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就好象忘记了怎么呼吸一般,感觉自己站都有些站不住了。Carlo则重新埋首于改造车子,低头不再看他。

“我想我该建议你坐下,”他的语气变缓,仿佛也在平静自己的情绪,“如果你还想要听的话。”

接着他就感觉到豪真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有些紧张地问他,“然后呢?”

——然后?

“呵……”Carlo不知是想笑,还是沉重地叹气。
“那个男人是那一场权利争斗的赢家。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住的那条街区都在他的势力控制之下。”
他慢慢地解释道,
“那天他出现在我面前,没多久就把整个街区的孤儿全部都聚集起来。我们被带到他安排的房子里,那男人安排人往里面送来了食物说是要给我们……
‘不过在那之前,’那个男人那样说,‘孩子们还是先来玩一个富有竞争感的游戏吧。’”

听着Carlo口中轻描淡写的往事,豪的心情渐渐沉下,他感觉自己好象要被溺弊在Carlo曾经的生活里面。从小生活在中产之家的他所经历过的最激烈的竞争总不会越过四驱赛场上终点之前的一方天地,为了生存拼个你死我活,在豪一直以来的人生中是戏剧里才会有的事,而从Carlo的话里所听说的,却是在真实的,无休止的争斗中,等待失败者的命运,就只有被丢回那个连最基本的生存都几不可能的,废弃之所里。

豪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样的事情,也正是这种无法想象,让豪毛骨悚然到……


“——呼吸。”
豪被Carlo的声音唤回了紊乱的思绪,一下子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思绪沉浸在Carlo那常人无法想象的经历里,居然紧张到摒住了气息,

然后他不知道究竟是为自己的失神还是其他的什么,慌乱地对Carlo说,“对不起。”
豪定了定神,一只鸽子落到他的跟前摇摇摆摆迈了几步,看着眼前两人眼中都映着对方的影子,歪歪脑袋,又拍拍翅膀飞起。

似乎是意识到这样的对视有些尴尬,豪撇开目光,神色暗淡地又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

“哪儿的话。”听得出来,对于各种事情,Carlo完全都不在意。“其实在那之后的事情我想不用我说,所谓的Rosso Strada的来历,这名字是那男人随意取的,因为他认为那样会很有趣。以你轻易就可以想到我们在比赛中做过手脚的聪明也一定可以了解……”

“我什么都不曾了解过。”
豪突然插嘴,匆忙地打断Carlo的话,自顾自地说下去。
“World Grand Prix对你的意义,迷你四驱对你的意义,还有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也要得到胜利……对你的意义。”
他低着头,感觉这辈子好象都没有这么沮丧过。
“我什么都不了解,却那么自以为是地对你横加指责……而现在回想起曾经的事情……”

“不管理由如何,错了的就是错了。”
取下最后一根属于消音器的导线,看着恢复到WGP时最初面目的赛车底盘,打开开关,听着许久不曾听到的,令人怀念的马达的声音,内心感叹着自己还宝刀未老,终于大功告成的Carlo舒了一口气。
“比起你现在这样沮丧自责,我觉得始终抱持着那样的坚持才比较像星马豪你。”

“Carlo?”
惊异于这立场似乎完全相反了的对话,豪喊出Carlo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不能确信。

“星马豪。”切断车子的电源,“我今天会告诉你这些,老实说,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顿了顿,看着不远处Ollie嬉闹的身影,Carlo的声音听起来满足而平静。

“要知道在那之后我们都变了。”

最后拿掉车里的GP晶片,他起身不曾回头,就那样背对着喷泉,右手轻轻一扬,越过左肩。

闪烁着最后一道光辉,晶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进水里。

湮没了晶片的水面泛着夕阳的余辉,豪默默地听着Carlo故事的结尾,恍惚也有些猜测到,Carlo究竟许了什么愿。

第二届WGP开赛的那一年,赛事中途整个意大利队都与国内失去了联系,等到回国之后他们才知道,在他们比赛的期间,整个地下世界势力重组,那个男人的势力已经不再,即使是回到曾经的废街,他们也能够不用再担惊受怕地安心生活下去。

Carlo在那个时候遇到了Ollie,说起当初的相遇,他至今都隐忍不住地会在眼底涌起笑意。

“那孩子当时还不到五岁。首领带着他出来视察的时候四处乱跑着被石子绊倒,首领……Ollie的父亲,还有跟着他的保镖,一群大男人围着他毫无办法,只能看着他哇哇大哭。”

“呵呵……”豪想象着那个情景,不复沉重的心情,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看到我放在工具箱里的Dio Spada,一下子没了声音,脸上还挂着泪珠。那很有趣,所以我忍不住拿车子逗他。”

“恩哼?”豪点点头,目光里催促着Carlo说下去。

“再然后那孩子就和我一整天玩在一起,视察结束以后我把他送回去,那时候我才知道,很凑巧,我的姓氏也是Seleiny,首领见Ollie很粘我,于是就让我成为他的兄长照顾他……他是个可爱的孩子。首领那么对我说,作为独生子,Oliie将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不过他看起来太弱小了,给他找个哥哥也许会让他长大以后变得更勇敢一些……”

说到这里,Carlo把车子组装起来,安上新的电池,唤起不远处正喂食鸽子的Ollie的名,招呼他过来。Ollie愉快地起身想要一溜小跑,结果匆忙之间又摔倒的样子,叫Carlo很是无奈。

“看起来没什么效果……”孩子泛红的眼圈叫豪又想起被那男人绑架的那一天Ollie哭泣的样子,叫他也觉得有些悲哀地调侃,“还是说你反而把他宠坏了?”

“所以我才说人总有一天都要变的。”

好象变魔术一般,Carlo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枚新的GP晶片,连同Dio Spada一起放进Ollie的手里。

烈与Ollie一起走到两人身边,眉眼含笑地,“Ollie说你答应过他,等他的年纪长到有资格参加世界杯的时候,你会把Dio Spada送给他。”

豪忍不住摸摸孩子的头。在Ollie跟前蹲下与之平视。
“所以,你会去参加这一届的世界杯大赛吗?”

和烈一起指导着Ollie把晶片装在赛车上,看他小心翼翼地轻抚过车身,仿佛抹去Dio Spada曾背负过的往事。

而有关豪自己与Carlo……
以这辆迷你赛车为羁绊,Carlo已经不再是他的主人。故事早就到了结尾,属于曾经的他们的舞台,早已经落幕。

——因为他们已经成长改变。
而舞台属于正要开始成长的人。


“Quindi……”
(所以)

豪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充满自信地向Carlo伸出手。

“Mi recherò a Firenze domani, per iniziare il mio nuovo studio.”
(明天我会去弗罗伦萨,我在那里留学。)

那是清脆的意大利语调。Carlo微微张大了眼,显然Ollie从没有向他提过豪会说意大利语的事,不过现在豪当然没有给他时间惊异。

他把目光转向Ollie,
“E di essere tuo amico, ti mente mi hanno una visita a te talvolta?”
(作为你的朋友,你会不会介意我以后经常去拜访你?)
“Credo di poter dire un sacco di circa grand prix macchina e……”
(我想我能够教你很多有关迷你赛车的事情,还有……)
他用眼角的余光向Carlo瞥去一个斜睨。

“A proposito di Carlo, a proposito del suo passato, che ha avuto come potrebbe il cambiamento.”
(关于你的哥哥,是如何获得成长的事情。)

豪跟Carlo握手言和在2002年的罗马许愿泉之前,泉上诸神愿为之证。

他们的故事与假日一同告终。不过真的仅止于此吗?


当然不。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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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we were mean to do, we have done, we have done it forever.
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我们永远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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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新的一天。
——意大利的天空,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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